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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Y]没有毛发的墨西哥人(下)

邁喂 2016-11-06 20:05:42

[STORY]没有毛发的墨西哥人(下)

火车又开了,阿希顿又睡了过去。等到他醒来时,天已亮了,他懒洋洋地转过身来,看到墨西哥人也已醒来。他在吸烟。身边的地上尽是丢的烟头、空气中烟雾腾腾,污浊不堪。他要求阿希顿不要开窗,因为他说夜间空气伤人身体。 
  我没起来,因为我怕吵醒您。您先洗脸还是我先洗? 
  我不急,阿希顿说。 
  我是老兵,行军惯了,不会需要很久。您每天刷牙吗? 
  是的,阿希顿说。 
  我也是。这是我在纽约学会的习惯。我总觉得牙齿好,人也精神。 
  车厢里有个洗脸盆,将军刷了牙,又咕噜咕噜地大声漱了口。接着他从皮箱里取出一瓶科隆香水,例一些在毛巾上,擦了脸和手。他取出一把梳子,小心翼翼地梳了假发。这假发晚上大概没有挪过地方,要不然,在阿希顿醒来以前他就已戴正了。他从皮箱里又取出一只瓶子来,瓶口上有个小喷雾器,他捏一下皮囊,在衬衫上,上衣上喷了一大阵香水,又在手绢上喷了一阵,然后他像个已经尽了自己本分而感到十分满意的人一样,满脸笑容向阿希顿转过身来说: 
  我现在作好一天的准备了。我把我的东西留给您用,您不用怕科隆香水,这是您在巴黎所能搞到的最好的香水。 
  多谢您,阿希顿说。我只要肥皂和水。 
  水?除了洗澡,我从来不用水。没有比水更伤皮肤的了。 
  他们驶近边境的时候,阿希顿想到那位将军半夜突然惊醒时一手摸屁股的姿态很说明问题。便对他说: 
  如果您身上带了枪,我想您最好交给我。我有外交护照,他们大概不会搜查我,但是他们很可能会心血来潮搜查您,我们不想惹什么麻烦。 
  这谈不上是武器,只是个玩具而已,墨西哥人回答,他一边从屁股兜中掏出一把大得吓坏人的实弹手枪。我一分钟也不愿同它分手,没有它,我仿佛感到身上没有完全穿好衣服一样。不过您的话说得不错,我们不想冒什么风险,我把刀子也交给您。我总是宁可用刀子,也不愿用手枪。我认为刀子这武器比较文雅。 
  我想这只是习惯问题,阿希顿回答说。也许您用起刀子来更加得手应心。 
  随便谁都能扳枪机,但是只有男子汉才能动刀子。 
  他解开背心,从裤带中抽出一把形状可怕的折刀来打开,动作很快,使阿希顿觉得好象是一刹那的事。他把刀子交给阿希顿,宽大、丑陋、没有毛发的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这是一把很漂亮的刀子,索默维尔先生。我一辈子从来没有见过比这更好的钢,它的刀刃薄得像刮胡子刀片,但是很有力量。你可以用它来裁香烟纸,你也可以用它来斫橡树。它一点也不起眼,合上以后,就像小学生刻书桌的折刀。 
  他咔嚓一下把它折上,阿希顿把它同手枪一起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您还有别的吗? 
  还有我的双手,墨西哥人狂妄地答道,不过这个嘛,我想海关人员是不会找麻烦的。 
  阿希顿想起了他们握手时抓住他的铁爪子,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他的双手很大,很长,很光滑,上面没有一根汗毛,手腕上也没有汗毛,修饰得整整齐齐红色的尖尖指甲,看上去的确有些怕人。 

  阿希顿和卡蒙那将军分别通过了边境海关的检查,回到车厢时,阿希顿把手枪和刀子还给他。他松了一口气。 
  我现在感到好过些了。玩一局牌怎么样? 
  好吧,阿希顿说。 
  没有毛发的墨西哥人又打开皮箱,从一个角落里找出一副油腻腻的法国纸牌。他问阿希顿玩不玩可以换牌的,阿希顿说他不玩,于是他就建议玩32张牌。这种玩法,阿希顿不是不熟,于是他们说好赌注大小就开始玩起来。由于他们两人都喜欢速战速决,于是两人顶四人玩。阿希顿的牌够好的,但是将军似乎总是比他还要好。阿希顿留神注意着,他不是没有想到他的对手可能玩弄什么手法,但是他看不出有什么迹象表明有不够光明正大的地方。他一局接一局地输掉。他被打得一败涂地。他越输越多,后来快到了1000法郎样子,这在当时是笔不小的数目。将军抽了不少支香烟。他是自已卷的,手指一转,舌头一舔,就卷成一支,快得令人难以置信。最后他往后一靠。 
  顺便问一问,我的朋友,您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英国政府给不给您付赌帐? 
  当然不付。 
  那末,我想您已输得够多了。要是您可以报帐,我就主张咱们一直玩到罗马,但是您对我很好,这又是您自己的钱,我不想再赢了。
  他把牌收拾起来,放在一边,阿希顿有些怏怏地拿出几张钞票来,交给墨西哥人。他点了一下,叠得整整齐齐地放进他的钱包。然后他向前一靠,几乎是亲切地拍拍阿希顿的膝盖。 
  我很喜欢您,您谦虚,没有架子,不像贵国同胞那样傲慢,我相信,您会实事求是地接受我的劝告。不要同您不熟的人玩32张牌。 
  阿希顿有点感到侮辱,大概他的脸色流露出来,因为墨西哥人捏住了他的手。 
  我的好朋友,我没有伤害您的感情吧?我怎么也不愿那样做。您比起别人来,32张牌玩得一点也不坏。原因不在这里。要是我们有可能一起多待一些时间,我就教您怎样赢牌。玩牌是为赢钱,输钱是没有意义的。 
  我还以为只有在爱情和战争中,什么都要讲光明正大,阿希顿笑道。 
  啊,看到您笑,我很高兴。输赢是赌家常事。看来您很有幽歌感,很有头脑,您将来会有出息的。我回到墨西哥,收回庄园以后,您一定要来作客。我会把您当国王一样招待,请您骑我最好的马,我们一起去看斗牛,要是有什么姑娘您看中意了,只需说一声,就可以给您。 
  他开始向阿希顿介绍他在里西哥被剥夺的大批土地、庄园、矿场。他告诉他过去的封建生活。他谈的究竟是真是假,这一点并不重要,因为他的洪亮悦耳的话充满了浓烈的罗曼蒂克情调。他所描绘的悠闲生活似乎是属于另外一个时代的,他生动的姿态使你心目中出现了一望无际的黄褐色田野、绿色的庄园、大批的牛羊。还有月光下飘来的盲人歌手的歌声和吉他的琴声。 
  我什么都丢了,一切的一切。在巴黎,我不得不靠教西班牙话混口饭吃,或者给美洲人——我是指北美人——充当向导,带他们游览夜生活。我一顿晚饭挥霍千金的人竟不得不像一个瞎眼的印第安人那样讨饭吃。我一向以把钻石手镯套在美人手上为乐,竟不得不从一个年纪大得可以做我母亲的老太婆手中接受一套衣服。但要有耐心,人是天生要遇到困难的,就像火花总是朝上迸一样,但是否极总要泰来。时机已经成熟,我们就要下手了。 
  他拿起那副油腻腻的纸牌,把他们分成几小堆。 
  我们来看看,牌上是怎么说的。它们从来不说假话。唉,要是当初我信了它们,我这一辈子唯一让我后悔的事情就会避免了。不过我是问心无愧的。在当时情况下,任何人都会像我那样,客观的必要性逼着我采取了我本来想避免采取的行动,但我仍感到遗憾。 
  他把纸牌翻看了一遍,把其中几张放在一边,阿希顿不懂这样的玩法。然后他又把剩下来的重新洗一下,再把它们分成几小堆。 
  纸牌替告过我——这我决不否认——它们的警告是明确无误的。爱情和一个黑美人、危险、出卖、死亡。就像你自己脸上的鼻子一样明白。随便哪个傻瓜都知道这些纸牌的警告,我是一辈子玩牌的。我干什么都要用牌占个卜。没有好说的。我是中了邪,着了迷。唉,你们北方人不懂什么叫爱情,不懂这可以使你睡不着觉,吃不下饭,好像生了一场大病一样形体消瘦,你们不懂什么叫如痴如狂,那就像一个疯子一样,为了满足你的欲望,什么都干得出来。像我这样一个人,如果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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