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去算那春到水乡的日子呢?且作她是乘那元宵满月的辉光随夜降临的吧,此刻应是那雨水时节的前后。
是夜,满月的明亮与那元宵的欢腾将她惊醒,打个哈欠,挥动那轻盈水袖,于是便生了那吹面不寒的杨柳之风,彩云追月也非那中秋独享,此时节说那夜的景致,到也确当。常是那十六七夜里,“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一场静静的细雨,清晨,在此刻已是活跃与恬噪的鸟鸣声中,张开眼,有些怨念,本应是不觉晓的春梦,怎奈这鸟的惊扰。
开门来在院内,那雨早已散去,朝阳穿透薄雾,暖暖的将我罩住,润洁的清朗之气进肺入脾,四下打量,朝霞中见向阳的砖缝间钻出一叶鹅黄的嫩绿,一颗晶莹的水珠挂在上面,阳光折射出钻石般的光芒。我欣喜起来,尽管知道盛夏时节它的讨厌,但此刻,我却不忍将它拔去,任其自然了。
或还是这样的清晨,熟悉的呢喃声将我唤醒,透过窗户,屋外的电线上似曾相识的那对紫燕,象那音符般逗留,正奏响那春之曲的章节。
雨的日子里,我撑那油纸的伞,穿行在那黛瓦粉墙夹成的长长巷子,那清流挂在伞边,屋檐,滴在青石板的道上,成了那朵朵盛开的雨花,偶遇青布蓝衫的伊人,擦肩而过,留下一路淡淡的清气,似曾相识,回首凝望远去的背影,心里生了一些忧伤,心里感问一声,你现在还好吗?
我着一身蓑衣,这斜风细织的原野是要去的,那杏花桃花的粉,那不知名野花的鲜丽,那沾满水珠的青翠耀眼麦苗,那刚吐出金黄色的油菜……我想这定是那丹青人手里顶好的素材了。
这雨中,我徜徉着,不忍归去,眼前紫燕飞过,穿梭于柳丝间,合着这细雨斜风,并密密织出了这淡墨色的水乡春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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